(文摘1)之前看过的碎片
我失去了一只臂膀,就睁开了一只眼睛。 顾城《杨树》
人民只是自然的一趟迂回绕道,目的是为了寻找六七个伟人。 尼采(截取与汤质看本质up主)
为了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,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。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,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,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。 席慕容《独白》
负面思维的本能:之所以大多数人会认为这个世界正在变得更坏,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的负面思维的本能。我们总是更容易注意到坏的事情,而不是好的事情。这种负面思维的本能体现在三个方面:第一,我们对过去错误的记忆;第二,媒体和社会活动家对于负面新闻的选择性报道;第三,我们总是觉得,只有有坏的事情发生,就不应该认为世界是在变好。 汉斯·罗斯林《事实》
人们通常称我为乐观主义者,因为我总是让他们看到他们从来不知道的巨大进步。但这种说法让我很生气,我不愿意被称为一个乐观主义者,因为那使我显得很天真。我是可能主义者,这个词是我自己造出来的。这意味着不抱有无缘由的希望,也不抱有无缘由的恐惧,更持续地对抗过分情绪化的世界观。作为一个可能主义者,我看到了现实的进步,而这些,使我对未来更大的进步充满了希望。这不是乐观,这只是对事实的真相有清晰和合理的理解。这需要建立一种建设性的、实用的世界观。 汉斯·罗斯林《事实》
婚姻:我如此称呼成双的意志,这种意志要创造出大于创造者的一。我把婚姻称为怀着这样一种意志的人之间的相互敬畏。让这成为你的婚姻之意义与真理吧。可是太多太多人,即那些多余人,称之为婚姻的东西————啊,我叫它什么好呢?啊,成双成对灵魂的这种贫困!啊,成双成对灵魂的这种污秽!啊,成双成对的这种可怜惬意!…让上帝也远离我吧,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祝福他没有撮合的事情! 尼采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
解答目前一般人所最焦虑的一个问题:中国社会如何可以编号呢?多数青年着眼到社会黑暗的一方面,在这问题面前彷徨、苦闷、以至于绝望。在他们看,这社会积弊太深,积重难返,对于每个人是一种推不翻的重压,纵然有少数人的努力也是独木难支大厦,这种心理是必须彻底消除的。我从前曾写过一段话,现在还觉得不错:”社会愈恶愈需要有少数特立独行的人们去转移风气。一个学校里学生纵然十人有九人奢侈,一个简朴的学生至少可以显出奢侈与简朴的分别;一个机关的官吏纵然十人有九人贪污,一个清严的官吏至少可以显出贪污与清严的分别。好坏是非都由相形之下见出。 朱光潜《给青年的十二封信》
我是使爸妈衰老的诸多事件之一/职称、房贷、牛肉的价格/我跻身其中,最为持久/我是这对中年夫妻唯一相符的病症,共同的疾患/二十三年来,无时不在考验他们的婚姻/我差不多就是耐性本身/我是疲惫的侧面、谩骂的间歇/我是流水中较大那块石头,将眼泪分成两份。 翁彪
如果我要死,我就选择一种血淋淋的光荣。我希望他们把我五花大绑,拴在铁战车上游街示众。当他们把我拖上断头台时,那些我选中的侩子手————面目娟秀的女孩,身穿紧绷绷的黑衣皮裙,就一齐向我拥来,献上花环和香吻。她们仔仔细细地把我捆在断头桩上,绕着台子走来走去,用杠刀棍儿把皮带上挂的牛耳尖刀一把把杠的飞快,只等炮声一响,她们走上前来,随着媚眼送上尖刀,我就在万众欢呼声中直升天国。 王小波《黄金时代》
如果一个民族分心于繁杂琐事,如果文化生活被重新定义为娱乐的周而复始,如果严肃的公众对话变成了幼稚的婴儿语言,那么这个民族就会发现自己危在旦夕,文化的命运就在劫难逃。 尼尔·波兹曼《娱乐至死》
我天生不合群/一向话少,时而冷场/有过被孤立,有过被诟病/有过自我质疑,也有到过崩坏的边缘/合也无味,孤也无味/党同伐异,这是人性/最终决意做个哑巴/少戾气,不言语,从心过活/亚里士多德说“离群索居者,不是野兽,便是神灵”/我既做不上神灵,那当个野兽也好 何文抵
我天性不宜交际。在多数场合,我不是觉得对方乏味,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。可是我既不愿忍受对方的乏味,也不愿费劲使自己显得有趣,那都太累了。我独处时最轻松,因为我不觉得自己乏味,即使乏味,也自己承受,不累及他人,无需感到不安。 周国平
因为害怕自己并非明珠而不敢刻苦琢磨,又因为有几分相信自己是明珠,而不能与沙砾碌碌为伍。遂逐渐远离世间,疏避人群,结果在内心不断地用愤懑和羞怒饲育着自己懦弱的自尊心。世界上每个人都是驯兽师吧,而那匹猛兽,就是每人各自的性情。 中岛敦《山月记》
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,譬如你说,这屋子太暗,须在这里开一个窗,大家一定不允许的。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,愿意开窗了。 鲁迅《无声的中国》
当我沉默的时候,我觉得很充实,当我开口说话,就感到了空虚。 鲁迅
猛兽总是独行,牛羊才成群结队。 鲁迅《鲁迅杂文精选》
有些坏事发生在了中国,我们就说它好,有些鬼话是中国人说的,我们就说它有理,这种做法就叫作有痰气。有些年轻人把这些有痰气的想法写成书,他本人倒不见得是真有痰气,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…很多大学问家都有这样的心路历程。但是还有些大学问家有着另外一种经历:他大概没有做对过什么习题,也没有编对过什么程序,只是忽然间想通了一个大道理,觉得自己都对,凡不同意自己的都是禽兽之类。这种豁然贯通之感把他自己都感动了,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用不着什么证明,必定是很聪明。以后要做的事情只是要养吾浩然正气————换言之,保持自己对自己的感动,这就是他总是有理的原因。这种学问家在我们中国挺多的,名气也很大。但不管怎么说吧,比之浩然正气,我还是更相信“共同体验”。 王小波《沉默的大多数》
我可能不确定什么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事情,但我非常确定什么是我不感兴趣的事情。 加缪《局外人》
凡对于以真话为笑话的,以笑话为真话的,以笑话为笑话的,只有一个方法:就是不说话。于是我从此不说话。 鲁迅《鲁迅全集》